我十九岁那年从苗族的大山里走出来。
跨越大半个国家为嫁给裴泽希。
他为抗婚辱我骂我,甚至不停换着女人,我都忍了下来。
直至为他挡了一记耳光导致左耳失聪。
裴家逼着他娶了我。
他表面妥协,婚后却更过分的报复我。
在得知情人把我绑架进小黑屋时。
明知我有幽闭恐惧症的裴泽希却冷笑着说。
“那个聋子,该给她点教训,仗着肚子里那块肉老是想在长辈面前卖好,让她长长记性。”
在濒死边缘被放出来时,五个月的胎儿在我肚子里死去。
我的心也随他死了。
幽闭了三天的我,被放出来时已经奄奄一息。
浑身血迹被扔在荒山野岭。
我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。
半梦半醒之间,我像是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。
被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呛醒时。
我还有些恍惚。
几乎是麻木的听医生开口说。
“裴太太,您的孩子已经胎停,并且以后很难有孕了,您听到了吗?”
我此刻才彻底回过神来,平静的和她道谢。
看到她一脸见鬼的神情走了出去。
“这个女人可真够狠的,孩子没了居然还对我笑,难怪能嫁进豪门,啧啧。”
嘴角牵起一抹苦笑,我对着窗外的阳光闭了闭眼。
她如果知道这三天内我经历了什么。
就不会觉得惊讶了。
人如果面对过生命尽头的无望,心就真的空了。
裴泽希的助理走了进来。
“夫人,裴总说何小姐被你吓到了,带他去香港散散心,让我送你回老宅。”
我要笑不笑的看着他,心里只觉得好笑。
被绑架的是我,流产的是我,吓到的倒是她这个始作俑者。
呵呵,这世间的事就是这样。
谁被宠着谁就有理。
我一言不发的收拾东西随他离开了。
看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和高耸林立的大厦。
心里不禁升起一丝留恋。
这座城承载着我十九岁到二十三岁的青春岁月。
如今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。
“爷爷,我陪在裴泽希身边四年了,该挡的煞已经都挡过了,按照约定,我可以离开了,请您成全。”
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恳求,仅仅片刻就出了一头虚汗。
裴泽希的祖父心疼的扶我起身,深深的叹了一口气。
“丫头,爷爷是真心喜欢你这个孙媳妇儿的,可是裴泽希这个混蛋伤透了你的心,早知如此,当初不该拉你来这受罪的。”
我坚持着又跪下给裴爷爷磕了三个响头才最终离开。
拒绝了他的三亿支票,这个家里,我什么都没带走。
当初是奶奶说让我来守护一个男人四年,因为他命中带煞。
只有他的煞被挡掉,我才可以回到大山。
所以自从十九岁来到裴泽希身边。
我就默默忍受了一切。
他的嫌弃辱骂坏脾气,看着他身边换了一个又一个女人。
甚至为他左耳失聪。
嫁给他三年,他从未给过我一个正眼。
每次房事也都彷佛把我当成泄欲的对象。
让我几次子宫出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