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就是个陌生人,也会出于最基本的关系,但是他们没有。
甚至是三个人都只围在陆谦泽身边安慰他。
「谦泽,你别往心里去。」
「他过敏是他自己的恶毒造成的。」
「要不是他恶毒的想要陷害你,也不会自作自受。」
那时的无助和绝望我至今都记得,因为严重过敏我在医院住了七天,期间他们一个人都没来看过我。
除了每天放学会过来看上一眼的芊芊以外,全世界都在排斥我。
那个时候我崩溃了无数次,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心心念念的家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?
为什么就那么不相信我呢。
唯一给我信任的人是芊芊,不过也说不上是信任。
芊芊只是安慰我说,「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,你也别多想了,好好养身体,后面还要上学呢。」
「我相信你没有撒谎。」
听见她口中的相信两个字,我热泪盈眶,那时的芊芊真的就像一束温暖的光照进了我灰暗阴冷的深渊,让我情不自禁的为她着迷,不顾一切想要靠近她。
于是这些年我自动忽略了她的后半句。
「我也相信谦泽,我从小跟他一起长大,了解他的为人,我想他一定是不小心听错了,希望你不要误会他。」
现在想想,她当时只是随口一说的信任罢了,而我却当真记了这么久。
他们无一例外,只爱陆谦泽,不管发生什么,都会无条件的偏向他。
那次,他们都见过我海鲜过敏的样子,只是谁都没有记住。
不过就算知道了,也不会在意的。
当然,我也不需要了,七天而已,七天过后我将彻底离开这里。
6
我回地下室拿了我那把吉他,十年了,这把曾经被我视为珍宝的吉他,经过十年的受潮音色受损。
要想完全修复得花好大一笔钱。
说来也可笑,陆家资产过亿,可我这个陆家的孩子,身上却连500块钱都拿不出来。
我拿着吉他去了商业街的琴行,问了一下,如果要修复大概要花2万多。
这笔钱对目前的我来说算是一个天文数字。
于是我只能想办法去做一些***,凑够这笔钱修复这把让我唯一有些留恋的吉他。
我去了商业街最繁华的酒吧驻唱,一直到凌晨三点才从结束今天的***。
拿到手机时,发现芊芊给我打了几十个电话,还发了不少信息,问我在哪里。
我我看着信息不明所以,却还是回了一句。
「怎么了?有事吗?」
她似乎一直在等我的信息,我发过去没多久她便打电话过来询问。
「远洲你在哪?说个地点,我去接你,我有事儿找你。」
我报出了当前位置,不到十分钟芊芊那辆劳斯莱斯幻影就停在我面前。
她焦急的看着我,脸上闪过不解。
「远洲你和谁去酒吧了?」
「我怎么不记得你还有朋友?」
我不由得苦笑,是啊,我什么都没有,没有亲人,没有爱人,就连朋友都没有一个。
我拒绝回答她的这个问题,她也不恼,她刚要开口,我肚子就发出了尴尬的声响。
她拉着我上车,语气很是温柔。
「远洲,我们去吃以前你最爱吃的那家私房菜吧。」
有人会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,我平静的点头,看着凌晨3点的街上依旧繁华如白昼。
这座大城市对于有钱人来说,白天和黑夜没有区别。
我喜欢的那家私房菜在老城区,只是很小的一家店,比不上商业街那些高档餐厅。
这里是我上学时***过的地方。
其实并不是我最喜欢的。
曾经我攒了一个月的工资请芊芊在这里吃过饭,难得她还记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