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,傅行止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,无比震惊地看着那一幕。
傅行止猎杀的雪怪已经有上千只了,可他却从没见过雪怪对人如此友善的一幕。
在他以往的经历中,每一次当雪怪靠近人类幸存者时,都是疯了般直接扯开他们的肚子,接着大块朵颐。
而眼前的这只雪怪,却与闻晚静静地对视着,仿佛他们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默契。
傅行止的眉头紧锁,她……看着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啊。
如果不是闻晚本身乖巧温顺,那副模样让人实在狠不下心来,傅行止觉得自己真的要对她严刑逼问,非要从她口中逼出一个合理的解答不可。
或者是,直接把她送进王都的科学院,让那些科学家去研究她。
那样的话,也许会对整个人类世界都有利……
这是在理性分析下的最优解,也是利益的最大化。
但,她会生不如死。
可当他看向闻晚那纯净而无辜的眼神,那微微低垂的眼眸和柔顺的发丝,他心中的那股狠劲便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他舍不得这样对待她,哪怕心中的疑问如同火焰般灼烧着他的理智。
他们的到来,无疑毁了闻晚悉心经营的家。
那个曾经充满温暖的地方,如今已变成一片废墟。
而更让傅行止愧疚的是,他们的行动间接害死了她的奶奶。
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闻晚的悲伤和隐忍,那是一种深深埋藏在心底的痛苦,即使她没有再说……
因此,一路上他格外照顾她,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去弥补心中的愧疚。
然而,这个女人却十分谨慎。
她不爱说话,看起来很乖很听话,对一切都没什么意见。
仿佛将自己的心事都锁在了心底的最深处。
她擅长掩饰情绪,无论何时,脸上总是那副平静的表情,让人难以窥探她的真实想法。
甚至,她不想和自己有过多的接触,总是刻意保持着距离。
她还特别喜欢把自己和柳樱雪撮合到一起,每当这时,傅行止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。
他不明白,为什么她要这样做,难道她对自己就没有一丝别样的情感吗?
……
此时,如水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,为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银白的纱衣。
闻晚,正静静地躺在那里酣睡着,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。
这两天,她真的累坏了。
傅行止静静地凝视着闻晚的睡颜,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疲惫,却又有着一种别样的宁静。
傅行止轻轻地叹了口气,他好像,确实舍不得对她做什么。
他转身,缓缓地离开了房间。
房门轻轻关上,房间里又恢复了宁静,只有闻晚的呼吸声在空气中轻轻回荡。
明天带她去地下堡垒,一切都可以清楚了。
他可以保护她,但是必须理解她掩藏的秘密。
第二天,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时,闻晚悠悠醒来。
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却发现房间里没有傅行止的身影。
她微微皱起眉头,心中涌起一丝疑惑。
这时,她的目光落在了客厅的桌子上。
那里放着一张字条,上面的字迹刚劲有力:“看你睡得很香,没忍心叫醒,我去把雪晶兑换军功,很快回来,你先把早饭吃了。”
纸条旁边,是烤得又酥又软的牛角包和金灿灿的煎蛋。
那牛角包散发着诱人的香气,表皮金黄酥脆,煎蛋的边缘微微卷起,色泽金黄,让人一看就食欲大增。
然而,闻晚并没有被这份贴心所感动。
她看着那扇紧闭的门,心中涌起一股不安。
她感觉如果再这样下去,自己就和被傅行止囚禁也没什么两样。
她站起身来,走到门前,试着推了推,门却纹丝不动。
她无奈地叹了口气,转身回到客厅,坐在沙发上,目光再次落在那张字条和那份早餐上。
她温顺地吃完了饭,并且收拾好了桌子。
就在闻晚满心纠结之际,这时傅行止也回来了,满脸志气昂扬,大步流星地走进房间,兴奋地为闻晚展示了他手中的军牌。
那是一个金灿灿的军牌,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。
军牌上,“上校傅行止”几个字刚劲有力,诉说着他的荣耀。
闻晚看着那个军牌,并不惊讶。
她早就知道傅行止的能力,也相信他一定能够获得更高的军衔。
而且,剧情就是这么写的。
她对他笑了笑:“以后就叫你傅上校了。”
傅行止听了这话,立刻蹲在她身边。
他的眼里盛满了笑意,如同璀璨的星辰。
他微微凑近闻晚,说道:“你这样可太见外了,晚晚,你看我都叫你晚晚了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,淡蓝色对的眼睛凝视着她。
“那我叫你什么好?”闻晚好脾气地问道。
“晚晚,我之前还没问过你,你多少岁?”傅行止的眼睛里亮亮的,似乎有星星在闪烁。
他微微歪着头,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闻晚的脸上,
闻晚被他那炽热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,她轻轻垂下眼眸,老实回答道:“我 24 岁。”
傅行止微微扬起嘴角:“我25岁,我们差不多大呢。晚晚,这样吧,你可以叫我行止,这样是不是更亲切一些?”
他紧紧地盯着闻晚,那眼神中满是期待,仿佛一个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。
闻晚微微一愣,身体忍不住变得僵硬。
不,不好,非常不好,这样也太亲密了。
她只是末世里的一个路人甲,tຊ不应该和主角有这样紧密地联系。
闻晚最不想的就是和男主关系太近。
这个傅行止到底是怎么回事?为何老想和她拉近距离?
闻晚低声说道:“抱歉,我……我不太好意思。”